青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余晖透过竹林的缝隙探进这间小小的屋子他缓缓起身环顾四周,随即背部传来阵阵剧痛,一道深得吓人的伤口自左肩到右腰,虽然已经缝合,但是还在隐隐渗血,还冒着淡淡的黑气此地乃万玄国西南边境的凌波城,凌波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再往西走,便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十万大山,传说十万大山乃上古战场,亿万战死的将士怨念万年不散,致其死气环绕终年不见天日正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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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囚

《道囚》是网络作者“余元亨”创作的奇幻玄幻,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余青玄佚名,详情概述:青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余晖透过竹林的缝隙探进这间小小的屋子他缓缓起身环顾四周,随即背部传来阵阵剧痛,一道深得吓人的伤口自左肩到右腰,虽然已经缝合,但是还在隐隐渗血,还冒着淡淡的黑气此地乃万玄国西南边境的凌波城,凌波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再往西走,便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十万大山,传说十万大山乃上古战场,亿万战死的将士怨念万年不散,致其死气环绕终年不见天日正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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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凌波城外的古道上,一位瘦骨嶙峋的女子正支撑着身子缓缓朝前走去。这里已经是凌波城的远郊了,再往前走,便离开了凌波城的地界。

她回过头望着来时的道路,放眼望去,凌波城的城墙泛着青灰色的微光,默默伫立在大雪之中。她出城已经三日了,大雪掩盖了大部分官道,一眼望去都是一片白灰。

她扯了扯身上的斗篷,尽力将自己瘦弱的身躯全部裹进斗篷里,但是寒风似乎无孔不入,透过衣服不断地吞噬着她的体温。她搓了搓手,继续浅一脚深一脚地往前走去。

三天前凌波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似乎是城里面的某个大人物出事了。城主调来了虎卫将那大人物的府邸团团围住,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同时城门上的巡逻地官兵也多了起来,各大城门的值守官兵加紧了盘问,将见到的所有可疑人员都一一缉拿,并押入大牢。

荀芑在屋子里等了青玄两天仍然不见他的踪影,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后来听隔壁酒肆的一位来胭花巷喝酒的官兵说,不知怎么的,那整个府邸的人都死了,为首的魏老头也不知所踪。这件事还惊动了万玄国皇室,国主下了一道谕旨给了各大城池,让他们加紧对城内可疑人员的搜查,一经发现全部押送京城候审。

出事那天,道门那边也派遣了使者过来,从天外御剑飞来一个道姑,在这官邸内和不知道什么东西大战了一场然后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伙子。

“我看觉着那小子眼熟,好像是之前经常来胭花巷厮混的小青子。”那官兵灌了一口酒,大口嚼着牛肉说道。

“你是没看见那小子,哎哟喂浑身是血,全身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可真是遭老罪了。”

荀芑呆在屋子里默默听着,纤纤玉指攥着衣角。半晌,她从身旁拿出一把古琴。她伸手抚了抚琴弦,似是问候多年的老友,随即轻手一挑,悠扬的琴声自屋内传出,此曲以长调起意,后接婉转轻调,琴行过半,曲风急转之下,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胭花巷中,无论是行脚的商人,亦或是来往的行人,都渐渐陶醉在这优美的琴声之中,更有甚者竟轻声哽咽,掩面痛哭起来。琴声行至尾声,又从哀怨的曲调转换成激昂的快调。抹、挑、勾、剔、擘、托、打、摘 ,她的十指飞快地穿梭在琴弦之中,被划破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最终,伴随着曲子的落幕,琴弦终于不堪重负,崩断开来。她看着伤痕累累的双手,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傻子,你不欠我什么呀,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她望着桌子上的蜡烛发起了呆,她想起那天晚上,她被千金一笑楼赶了出来,穿着单薄的衣服默默走在清冷的大街上,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她竟也不觉着冷。她沿着胭花巷走着,看着里面的人们喝着酒,唱着歌,笑着,乐着。没走几步,体内的重疾又发作了起来,她昏倒在了街口。

她想回家。可是,家对她而言,现在已经很陌生了,甚至说,家对她而言仅仅只是一个概念。她想到小时候父母把她带到千金一笑楼的时候,老鸨在第一眼看到她以后便惊为天人,口中连连夸赞。连忙吩咐账房取了二百两银子给到她父母,她父母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以后眼睛都瞪大了,脸颊涨的绯红,连忙将那银子揣进怀里,随即将老鸨递过去的卖身契快速签下,笑得合不拢嘴。

从那天起,她便被留在了这千金一笑楼,跟着老鸨学习各项伺候人的手艺。后来听小厮说,那夫妻俩又生了一个,是个大胖小子,在那小子满月那天,举家搬出了城里。每每想到这,她眼睛里就泛着泪光,她好恨。

恨她的家庭,恨千金一笑楼,恨这个世界,更加恨她自己!

她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体温的迅速流失,四肢逐渐僵硬,随后她又感觉身体好热好热,明明都是大冬天的,为什么会这么热?她想起之前来喝酒的旅人说过,但凡被冻死的,没有一个是穿着衣服的,都是将自己脱得精光倒在雪地里面。起初她还以为那人在胡诌,现在她懂了,原来那人说的都是真的,她就要死了。

就在她准备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清瘦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他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感受到微弱的跳动以后,他将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罩在了她身上。随即一把抱起她,顶着大风雪将她带离了原地。

从那天起,她知道了那男子唤作青玄,之前是凌波城外道观的道士,后面还俗以后来到了城内,和街上不务正业的街溜子厮混在一起,平时靠接点脏活累活为生。但是她从来不觉得他讨厌,她还在千金一笑楼做台柱子的时候,见识过太多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还有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世家子弟。这些人他们表面上对你彬彬有礼,满嘴的仁义道德天下大义,实则不过是贪图美色混吃等死的臭虫。

后来青玄不知从何处寻得了药材,托人炼制了几服丹药给到了她,叮嘱她日服一粒,暂时压制了体内的重疾。还花重金从千金一笑楼那儿赎回了她的古琴。

再后来......

她收起了思绪,从腰间取出一个碧绿色的瓶子,这里面是最后一颗丹药了。之前听那神医说,她这病就是血气丢失过快导致的,唯有用补血药物日日服用,方可弥补空亏。而市面上补血效果好的药材,无一不是天价,能补血,自然也能生人肌,活人骨。她将这瓶子小心放好,披上斗篷推门而出,走入了这漫天白雪。

“出城以后进入竹林,竹林深处有间道观。”她记得青玄是这样说的,可是她出城走了三日,都没看到青玄说的竹林。她站在原地朝左右两侧望去,映入眼帘的一些光秃秃的树干和早已枯死了的灌木丛。她听到了马蹄声,顺着声音望去,远处一人骑着老马走了过来。

那老马体型十分瘦弱,鼻孔中喘着粗气,在这冰天雪地里缓缓前行。那人头上戴着斗笠,周身覆盖着厚重的黑色披风。她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拦住了那人,随即轻声问道:“打扰了,请问您来的方向有没有看见一片竹林?”

那人听罢,随即将帽子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细细打量着下方的女子。

“青,青玄?”荀芑惊讶地叫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体型还是年龄都比青玄大了很多,五官细细一看与青玄其实并不一样。而且那张脸上,布满了狰狞的刀疤。

“你所说的竹林,不就在那儿?”那人声音低沉而沙哑,伸手指了指道路右侧,突然之间一阵大风吹来,将荀芑吹倒在地上。等她爬起来,看到一片竹林赫然出现在道路的一侧。而那人也压了压斗笠,骑着马继续缓缓向前走去。

她步履蹒跚地走进了竹林,这片竹林的竹子又高又大,竹林之中有一条青石板的小路,弯弯绕绕,曲径通幽,一直蜿蜒到竹林深处。入了这竹林,仿佛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雪没了,风也停了,只有从不知何处传来的蛐蛐叫声,伴随着潺潺流水,点缀着这方世界,如此幽静清冷的环境,非但没有那种空寂恐怖之感,反而有一种平静恬韵的舒适。

她顺着小路来到了一座小破庙之前,只见这庙门虚掩着,屋顶的茅草已经塌了大半,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她轻轻地推开门,大殿中央供奉着一个神像,神像上落满了灰尘,不是三清,也不是寻常寺庙供奉的其他仙佛。她慢慢走上前去,缓缓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随即背靠着大门坐了下来,她用身上的衣裳擦了擦脸上的雪,又擦了擦手,这才从腰间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瓶子。

她思索了片刻,将那瓶子纂在了手心,慢慢地将自己蜷成一团。她身体不自觉地发抖起来,她知道这是发病的症状。她双手环抱,紧紧地抱紧自己,咬着牙忍受着体内传来的剧痛。每次发病,身体就会犹如业火焚烧般煎熬,疼痛感从腹部扩散到四肢的经脉之中,浑身各处传来灼烧的痛感。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忍受不住倒在了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这些天她每天都要忍受这种疼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疼痛竟愈发地剧烈了起来。她只觉得口渴,额头上滚落一颗颗黄豆般大小地汗珠。

她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挺过去,她只知道她要等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比她更加需要这枚丹药。

“这女娃娃居然是涅槃身。”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位大叔,正是荀芑之前遇到的那位。不知是不是不放心她孤身一人进入竹林,他在荀芑后面也跟着进来。

“不过可惜了,没有专门的人指点,血气亏损太多了,这次你撑不过去了。”那男子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略带可惜地说道。

荀芑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那男子身体魁梧,一举一动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仿佛谙和天道。她双唇微张,不知道说着什么。

那男子挠了挠头,似乎纠结着什么。但是看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荀芑,一番思想挣扎以后,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随即作出了决定。

他双手一张,手中赫然出现一本古老的羊皮卷。

“此卷名为《涅槃经》,乃一位佛陀所留,传闻那佛陀参透了生死,靠这门功夫活了九世。”他将《涅槃经》扔在了地上,激得地上的灰尘飞的到处都是。

“要是想活命,你就自己取吧。”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略带不忍地说道。有些时候,一心求死的人,是救不活的。

荀芑虚弱地睁开眼,看了看地上的那卷经书。她费力地咽了咽口水,蜷缩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死吧?死了就没有痛苦了。”内心深处一道声音响起,犹如九幽恶灵的低语。她费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这道声音甩出脑海。

“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还要挣扎?来吧,死了就平静下来了,没有凡尘的痛苦,没有人世的厄难。”那道声音又响起来,这次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仿佛知道她说一声好,那恶魔就会将她拖入无底地深渊。

半响,她颤抖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咬着牙将头抬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随即伸出手来慢慢的向那本经书爬去。但是她实在太虚弱了,体内血气的亏空已经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地步,她的脸也渐渐没有了血色。一步,两步,她趴在地上大口喘起气来,海量的空气被她吸入体内,随着身体的燥热呼出体外。

“很痛苦吧?何必呢?死了不就好了。”那道声音继续响起,此时已经有了一丝哀求。

“我该死,他该活。”她咬着牙,说出这六个字。随即伸出手继续向前爬去,她感觉燥热到了顶点,但是身体竟然从外到内在慢慢冷却,就宛如燃烧殆尽的木柴,渐渐化作灰烬。

“我该死!他该活!”她脸颊不知何时挂着两行清泪,双眼死死盯着那卷经书。最终,在距离那卷经书还有半步之遥的时候,她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全身的生机如潮水般褪去。

“唉,还是失败了吗?”那男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惋惜地叹了口气。《涅槃经》固然玄妙,但是修炼之人需要进过涅槃才能进入下一境界,每涅槃一次修为增长一大截,寿元也比往常修士多得多。

同时,修炼之人每次涅槃都会伴随着极大的痛苦,涅槃过程中,你的心魔会汲取你的痛苦作为养肥发展壮大,并不停地诱惑你。一旦你听从了心魔的蛊惑,你便也会一同入魔,万劫不复。

那男子默默取下身上的披风,轻轻盖在了荀芑身上。正当他俯身想去捡起那卷《涅槃经》时,那经书爆发出金色光芒,化作一道金色灵气涌入荀芑体内。刹那间佛光四射,一道道梵音响起,如数千位得道高僧在此念经诵佛。金色灵气涌入她体内后,随即从体内射出无数道金丝,缓缓将其包裹起来,犹如一只金蛹。

那男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内心无比震撼,随即拍着手大笑了起来,之前压抑在体内的情绪荡然无存。“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此番胜景!”他笑着笑着,猛烈地咳嗽起来,他面带痛苦,仿佛要将整个胸腔都咳出来。他单手撑着大门,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随即看了看这庙里面的那尊神像。

“这座破庙里面居然供奉着司命的神像?”他略带惊讶地说道。他缓缓俯下身来将那个金蛹用披风包好压实,确保风从各个角度都灌不进去。然后打出一道柔和的劲力将荀芑托起,轻轻抱在怀里,他轻轻抚摸着这个金蛹,眼神之中有无尽的思念。

“我不会放弃的,因为,你也没放弃我啊。”那男人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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