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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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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试读




古诗有曰: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王爷弘瞻心中的欧阳姑娘的美妙肌肤,如脂似玉,软色清香。她的神韵,清柔温婉。与之相处,自觉赏心悦目,情投意合。

可自己竟然一去便杳无音信,当真畜生不如。

锡山古镇,禾府内,禾林正在书房内潜心施针,标注穴位的小铜人立于禾林面前。

禾林的手中,一个面团人被他密密麻麻针上了针孔。他对针灸的痴迷,令他得了一个外号,针灸小王子。

足阳明多血气,刺深六分,留十呼。禾林细细研读。

足阳明属胃经,从眼部承泣穴下行,至脚部厉兑穴止。左右各45穴。

神志病,针刺太乙穴,滑肉门,天枢穴,还可治癫狂,心烦不宁,舌重,吐舌。焦虑,抑郁。

看到这里,禾林的眼前浮现撇履之人,或狂奔,或大笑,或高歌之状。尤其是穷苦之人,更是无药可医,无人可救。

精练针法,济世救人。″禾林心中暗自誓言。

哥哥,起来这么早呀!快吃早饭啦!″笑笑刚起床,头发疏散。

″妹妹,遇到撤履之人可怜不?禾林也认为,成长,一定得把教善贯穿其中。

可怜。严重的情志病者,很难救。笑笑的脸色突然沉下来。

″那你知道情志病的病因吗?″禾林又坐在了书桌上,准备扎太乙,滑肉门,天枢穴。

知道,情志病和脾胃也有关。笑笑已经坐在了哥哥的旁边。

人体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谓血海。气海膻中穴。髓海是大脑。神志疾病的病因是风邪入脑,湿邪阻滞。天枢穴是水谷之海的主穴之一,可调气血,与脾经相表里。脾主升降,胃肃糟粕。如果髓海瘀滞,则四海不通,气血不能濡养全身。当针灸天枢穴,祛风邪湿邪。调节气血而养全身。

笑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脸都憋红了。

笑笑虽然说得不详细全面,但大意没错,禾林正要夸奖妹妹几句,程茹在转廊边喊,″林儿,吃饭了。等下陪我去集市上釆购些东西。″

娘,我也要去。笑笑先跑出了书房。

妹妹像个跟屁虫似的,我去哪儿,她也跟去哪儿。娘,你说是不是?禾林在笑笑身后,望着程茹笑说。

衔道上,一辆马车缓缓从东而来。马车外置华丽,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三爷有所不知,小弟也迫于家父病急,才撇下欧阳姑娘。哪知世事无料,年少无知,一去就是经年。

马车中,圆明园阿哥辩解说。

三爷无语,心中暗道,我又何尝没有如此经历?

″吁!车夫阿勇一声清喝,马车停了下来。

三爷,禾府到了。

阿勇下马掀开帘子,黄三爷和圆明园阿哥,相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黄三爷掸了掸黄马褂,望着禾府的飞檐翘角,苍翠后山,不禁赞叹道,好地方!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小厮福贵跑进了中厅。

引至前厅,我马上过去。禾彤正在整理方子。

没事的时候,他都要拿出方子,细细琢磨,遇到疑难病症,还要回访,并记录在案。

程茹带着兄妹俩,走至大门口,恰遇福贵引着黄三爷俩人往里走。

时小弟想打招呼,又觉唐突,只是默默看了他们一眼。

黄三爷和时小弟被引至大堂,大堂的椽木雕刻,古朴中藏意典雅,透出浓厚的文化底蕴。

这样上好的雕刻,在民间也难得一见。黄三爷看着室内的摆设雕刻,对时小弟说。

让二人久等了,失敬!失敬!禾彤一看,二人气度不凡,眉宇间自露威严,绝非等闲之辈。

我叫禾彤,医者。请问二人尊姓?禾彤知道,真人不露相,江湖之中,游历名士权贵,多不告知真名。

哦,我叫黄三爷,他叫时小弟。哈哈哈!黄三爷性格自带喜庆,常常言语之间哈哈大笑。

请问黄三爷来我府有何要事?禾彤从二人面相和气度中,已略知二人并非普通权贵。

禾彤,你的儿子禾林是你亲生的吗!黄三爷的问语,不自觉地又带上了皇上的烙印。

黄三爷的话让禾彤心中一紧。他赶紧站起身,在黄三爷面前躬身回话,禾林非我亲生,实乃捡来之子。

时小弟闻之,急切问话,在哪里捡的?今年几岁?

惠山寺外的银杏树间。今年虚十三岁。禾彤低头回答,不敢回望二人面容。

孩子身上可有信物?时小弟再次急问。

在孩子内衣里,藏着一块青玉观音吊坠。禾林当时看到玉佩的青玉质地时,即知孩子出生不平常。

可否拿出一瞧?时小弟已经起身,走到了禾彤面前。他的眉宇间的焦灼,慢慢有了喜意。

见到此玉,便知禾林身世缘由。时小弟心中暗想。

好的,二位请稍等。禾彤向二人拱手致意,转身走向卧房。

很快,禾彤折身而回,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黄色缎包。

只见他缓缓打开,生怕玉坠不小心落地。

一块隐有青色的,和田青玉观音现于三人面前。这块观音的右侧顶有一遮屏,观音像在遮屏下温润如碧似珀。

就是这块!时小弟十分激动,一把抢过玉坠捧至手心。此刻,他的心中翻江倒海,却不知心爱之人身在何处?

玉坠的红色棉绳上,织了一个十字。这是父皇赏赐给他的,他又给了欧阳姑娘。

今日得以再见,往事历历在目。可人生海海,欧阳姑娘隐身哪里呢?

黄三爷对此玉也甚为熟悉,他知道禾林这孩子是皇家血脉了。

感谢禾大夫厚养禾林,实不相瞒。禾林是十弟血脉。黄三爷直截了当地说。

单凭此玉,实乃不通。可否记得孩子出生后,身上的特别印记。禾彤认为此事非同小可,不敢贸然答应。

实不相瞒,此玉乃我赠予欧阳姑娘信物。但十多年一别,我便再无踏足江南水乡。时小弟只好如实相告。

可否找到孩子亲娘?一问便知。禾彤实不想禾林离开。

昨日去过,贡品油赞子已易另主。欧阳一家遭遇横祸,流离失所。确不知身在何处?时小弟有些焦急,一是亲生儿子不能相认,二是挂念欧阳娜的安危。

既然这样,就暂且让禾林住在府内。我把玉佩让孩子戴在身上,有缘之人,自会相认。禾彤实在不想孩子离开,用此理由搪塞。又想孩子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又在成全他。

″好吧!孩子聪明有为,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他日再来讨饶。时小弟也不想现在亮明身份,当务之急,是寻到孩子他娘欧阳娜。

告辞!黄三爷拱手致礼,一派干净利落,威严作派。

马车内,时小弟对黄三爷说,皇兄,这是老天惩罚我,当年的不辞而别,后又狠心抛下她。

说得有理,凡事皆有因果,不可强求。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欧阳姑娘,以弥补当年犯下的过错。″黄三爷的心中,弥补就是赏赐银两财物。

十弟不要心急,有缘自会相见。黄三爷安慰十弟。

时小弟掀开帘子,锦秀春色从眼前一晃而过。只是那个陪他畅游春光的姑娘,已物是人非,不知心归何处?

二月十九日,是观音菩萨的生日。皇额娘要去惠山寺礼佛,你也去沾沾福气吧。

作为皇上,九五之尊,即便能傲视天下,也断不敢藐视观音诸佛。就如他不敢轻视父母一样,因为父母是在世佛,寺庙内是往生佛。

皇兄说得极是,我也该好好忏悔了。″时小弟望着车帘摆动,用余光瞅着马车外的万物,心已跪忏万物之养。

二月十九日,惠山寺的山门前,一列兵勇威武而立。

皇额娘,您每次南下,必来惠山寺礼佛。这惠山寺中,什么令您最难忘怀?皇上站在皇额娘身边,仰视着惠山寺的粉墙黛瓦,秀丽山色。

令我最迷恋的是惠山寺旁边的天下第二泉。唐诗人李绅称它是人间灵液,可见其水质之好。

皇额娘的话又勾起了王爷的回忆,他和欧阳娜两人在天下第二泉中的游玩美景。

最是回头一抹春,销魂玉容天上存。

手握玉指酥年华,嘴恋红唇忆梦景。

皇上,惠山寺要不要闭门礼佛?来寺外迎接的惠山主寺问询。

不用,天下之大,佛渡众生,众生拥佛。联乃众生一份子,不必特别礼遇。身着便衣的皇上说完,礼恭毕竟。

观音大殿中,来参加法会的信众颇多,每人都心怀虔诚,不问出生,不求姓名,不探背景,众生平等。

皇上一行人被安排到了最前面,跪拜,礼佛。

礼毕,几人便被安排在藏经阁中。因为皇上每次礼佛,必去藏经阁阅览经书。

王爷的心,却早已飘向了寺外。

皇兄,我去寺中游览一番。″皇上知道十弟懒于读书,也不强求。

″去吧,去吧!″倒嫌恭王爷耽误了他读佛经。

水月楼阁之间,恭王爷从右边进入,他的身影隐于圆形环墙之外。

皓空从对面右边进入,她的身影也同样隐于圆形环墙之内。

两人擦墙而过,各奔东西。

禾林和他娘程茹走向寺门,程茹站在阶梯下,不敢上前。

林儿,我们还能进去吗?″禾林的个子和程茹一样高了,他扶住程茹的肩膀,轻声说,娘,没事,我们只是来礼佛而己。

程茹看了儿子坚定的眼神,这才举步向前,一列兵勇并无阻拦。

寺庙内人来人往,观音殿内,僧尼众多,正在进行礼佛观音的法事。

林儿,既然遇上,不如跪拜听诵。程茹拉着禾林的手。

禾林见娘如此,也虔心合掌,祈祷爹娘平安。

程茹则在心中祈愿,林儿早日找到亲身母亲,认父归宗。

礼佛完毕,程茹拉着禾林,林儿,我去为你和妹妹各点一盏酥油灯。″

阿弥陀佛,拿张消灾免难,平安符。程茹双手合掌。

禾林站在观音像前,胸前的玉佩在酥油灯的反照下,发出温润的光。

容颜清俊的尼姑皓空从他旁边经过,刚好禾林一个转身,撞上了她。

禾林马上合掌,对不起!师父。玉佩在禾林胸前展露无余。

阿弥陀佛!贫尼皓空。年轻尼姑一声佛号之后,却被他胸前的玉佩吸引住了。

请问施主,尊姓何名?玉佩何来?皓空神情颇为急切。

我叫禾林。玉佩是前几天我爹给我戴上的。禾林抚摸着玉佩。

林儿,什么事?程茹点完酥油灯,见禾林和一位年轻师父说话。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何人?皓空双手再次合掌。

我是孩子的娘。程茹刚说完,又被佛号声打断了。

请二位施主移至客堂,贫尼有事询问。皓空转身向客堂走去。

走吧,没事的。程茹拉着禾林,跟在皓空后面。

快到客堂时,程茹对禾林说,林儿,你在外面等娘,我进去即可。

阿弥陀佛,施主请坐!皓空坐定之后,程茹发现,她的眼睛和眉毛,还有脸型和禾林太像了。

师父所问何事?我当知无不言。程茹虔诚合掌。

施主,孩子的左后臀可有一块很大的青记?

皓空像是在说一件笃定的陈年往事。

对的,有一块。程茹也记忆深刻。

孩子的玉佩可否藏在红色的内衣口袋里?皓空仿佛是一个答案的设定者。

我和老爷是在这寺庙前的银杏树间,发现林儿的。玉佩就藏在红色内衣里的。难道师父是林儿的亲娘?

程茹直直地盯着皓空。

皓空缓缓地点头,阿弥陀佛脱口而出。

程茹很激动,总算找到了林儿的亲娘。

那年,因新邑令大人上任,大哥因未在规定的时间内献金拜贺,便遭到新邑令大人的百般刁难。″

我们家的油赞子,因进贡朝廷而远近闻名,生意兴隆。新邑令想夺取辅子,就在我家的贡品中,偷梁换柱,混杂劣次品,栽脏陷害。

大哥因此被抓进监狱,二哥也惨遭毒打。失了辅子,牵连家父也丢了官职。至此,全家人流离失所,现在杳无音讯。我那时已有身孕,为求安稳,只好借宿庙门。

皓空想起伤心往事,虽是出家之人,依然湿了眼眶。

生下孩子后,我在此寺又待了两年多,帮寺里做饭,洗衣,打扫之类的杂活。日子倒也过得清静。随着孩子的长大,也想孩子有个好前程,我狠心把孩子放在了山门外。我远远地看到你们抱走了孩子,很高兴,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牵挂。从此,与青灯古佛相伴。

皓月说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并念佛号阿弥陀佛。

孩子的父亲呢?程茹问道。

皓空也并不觉得有所冒犯,却又像在说一件不相关的事,他应该是一位皇家公子。父亲说,因为有此玉者,非皇家莫孰。他说自己是圆明园阿哥的伴读。

谢谢师父!程茹起身告辞。

阿弥陀佛。皓空佛号相送。

程茹本想让禾林认母,但又觉得无此必要。出家之人,四大皆空。

只是这怎么向禾林说起缘由?

大雄宝殿外,禾林和时小弟一见如故。

只是,时小弟又变称十爷。禾林并不知他的真名。

林儿,你那么喜欢针灸,以后想不想开个针灸馆?还是做一位良相,为天下人谋福?十爷像一个先生,让学生做选择题。

十爷,未来不可知,当下勤苦学。但针灸,是我潜心专研的爱好,治病救人,我不会丢下。

禾林说得很委婉,志向大却又不露骨。

程茹看到和林儿说话的人,正是前两天来府上认林儿的人。

公子好雅兴,难得林儿能与公子畅谈。″程茹也略读诗书,言辞之间用词考究。

娘,我们回去吧。妹妹又等得急了。禾林转身挎住了程茹的手腕。

不急,林儿,不请公子去府上坐坐?程茹热情地邀请十爷。

明日定当和皇兄,再次登门拜访。十爷觉得程茹的邀请有深意,定是与林儿有关的。

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笑笑拉住禾林的手,甩来甩去。

笑笑正是幼学之年,已出落得如清水芙蓉,一对小酒窝在嘴边若隐若现,婉如仙女。

灵活的眼眸慧狤地转动着,自现几分淘气,几分调皮。

程茹看着笑笑对禾林的依赖,不禁戚然,女儿呀,你的哥哥就要远走高飞了。

林儿,和妹妹去切磋切磋舞艺吧。几天没练了,不要陌了身手。″程茹看着禾林说。

记得多教妹妹招式,她长大了可以防身。″程茹再次叮嘱笑笑,多和哥哥学习招式,以后慢练熟悉。

后花园的凉亭中,兄妹二人在做压腿动作。

笑笑,师父上次教的‘枪挑一条线’学会没有?禾林穿着习舞白色套装,他的双腿修长,双臂浑然有力。

刚练会,还不很熟练。″禾丹已经行拳发掌了。

练此拳时走直线往复。主张后发先至,抢占中门。禾林的身高已胜出禾丹一大截,行拳之时,呼呼声风。

笑笑,练拳如吃饭,日拱一卒,功不唐捐。禾林在前面演练,禾丹在他的身后跟学。

是的,哥哥,我们要练得像师父说的:视人如蒿草,打人如走路。练拳时无人似有人,交手时有人似无人。禾丹的拳风沉稳有力,秀形于外,巧藏其中。

起如风,落如箭,打倒还嫌慢。禾林念着拳谱,他的拳法明显高于禾丹,起腾挪跃之间,慰然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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